拜登政府供应链推首份“排华法案”,中美供应链竞争或滑向供应链战争
2021-04-12 10:2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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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链 陆平

4月8日,美参议院提出了一项法案,要求拜登政府采取与中国的“战略竞争”政策,以保护和促进美国“重要利益和价值观”。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发布声明,“这代表了前所未有的两党合作,将动员美国所有战略、经济和外交工具,抗衡中国日益崛起的全球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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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日本、欧盟2020年在台北召开“重组供应链”论坛) 

毫不遮掩的对华遏制意图

该法案计划2021年4月14日在外交关系委员会审议。但4月9日,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表示,将审议《2021年战略竞争法案》的日期推迟至4月21日。对于许多中国制造及相关供应链服务企业来说,暂时对这个法案可能还是无感。

但若说这个法案的一大目的“供应链上脱华”,类似供应链排华法案。华为、大疆、中兴等乃至阿里、腾讯、京东等参与数字化供应链服务的企业不得不三思:中美供应链未来将是竞争状态,还是要战争状态?

据媒体报道:长达281页《2021年战略竞争法案》明确要求美国国务卿应与商务部长合作推动全球产业链重置,使美国企业和商人退出中国市场或将生产设施迁至中国境外,开发中国以外的生产和采购市场。

这无疑是美国对华供应链脱钩不再是一般的政策设计,而是写入美国政府和美国企业要遵循的法律层面。1882年5月6日,美国国会通过了历史上第一个限制外来移民的法案《关于执行有关华人条约诸规定的法律》(俗称《排华法案》),这也是美国历史唯一一个把种族歧视写入国家法律的法案,这个法案直到2011年才被废除。

139年后的今天,《2021年战略竞争法案》会演变成供应链《排华法案》?我们暂时无法知道,但种种迹象值得警惕:2020年8月19日,作为美国盟友的日本与印度和澳大利亚启动三方“供应链弹性计划(Supply Chain Resilience Initiative,SCRI)”,拟建立替代方案来减少对中国供应链的依赖。

随后的9月4日,由美国在台协会(AIT)与台“外交部”“经济部”及日本、欧洲驻台代表合办在台北召开“重组供应链”论坛。台湾省独派“外交部长”吴钊燮表示,重组供应链就是要摆脱对其他国家的过度依赖。

种种迹象表明:美国的供应链去华、排华方面只在变本加厉,毫无放缓的迹象。

谁在制造供应链战争武器

这份待出的供应链“排华法案”,是由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新任主席、民主党参议员罗伯特-梅内德斯,外交关系委员会上任主席、共和党资深参议员吉姆·里施联合提出。目的,要求美国政府调动美国的所有战略、经济和外交工具,对华展开全面的战略竞争,抗衡中国日益崛起的全球力量,并确保在竞争中获胜。

这份280页的文件已获得两党代表支持。主导这项法案的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参议员罗伯特-梅内德斯长期被日方认定为“亲日派”,也是遏华的鹰派人物。在2011年提出要限制主要中国媒体记者进入美国的《中国媒体相互法案》。

作为主导另一关键角色共和党自身参议员吉姆·里施,此前担任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典型鹰派人物。4月7日,他要求美国对WHO(世卫组织)在新冠疫情上应对进行独立调查。理由是 “WHO已成为中国政府的政治傀儡。”

显然,吉姆·里施要的不是公正的调查,而是认定中国有罪的调查。决定美国外事及国际供应链部门的负责人,不再是有点公平竞争基本准则的官员,而是一批比赛对华凶狠以博上位的鹰派,理性力量几乎荡然无存。

美国展现的不再是曾经宣扬的公平,自由竞争,而是赤裸裸的耍流氓!竞争不过的,就制裁。4月8日,美国商务部宣布制裁中国7家超级计算实体,理由“支持中国军队现代化”。这七家单位分别是家国家超级计算无锡中心等,从供应链上禁止美国企业与上述单位合作。

国家超级计算无锡中心运营的“神威·太湖之光”超级计算机,在2016年时夺得世界冠军,2017年11月,“神威·太湖之光”和“天河二号”超级计算机连续第四次分获冠军、亚军,中国已反超美国在超级计算机上榜总数上赢得第一。

《供应链为王》一书对美国供应链和中国供应链文化的比较分析中,特别指出美国供应链文化是游猎文化下外向型,掠食性的文化,因此利己优先;而中国供应链文化是是农耕文化下内敛型,反哺性的文化,因此利他优先。

因此,《供应链为王》作者杨达卿在相关文章中特别提出,如果以竞争心态和美国供应链竞争,往往只能甘拜下风;如果以战争心态和美国供应链竞争,才可能争锋。与美国的供应链合作,需要“以战求合”,而不是“以和换合”。

这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供应链文化体系,如果中国决策、中国企业偏离这个认知的原点,和美国供应链打交道,都会患天真病,或者“把美国想的太美好”——以为他们会讲规则,讲公平竞争。你连生存的空间都没有,拿什么跟人家公平竞争。

也许,部分美国跨国企业家和全球主义精英,有追求公平竞争的理想主义,但即使是这样做的美国企业家,也在乐在其中地享受着美国霸凌爪牙带来的利好,绝口不提美国资本和技术的原罪,不提美元霸权的肮脏掠食。因为他们在这方面是同谋者,而不是真相旁观者。旁观者斯诺登、阿桑奇要么四处逃难,要么被折磨半死。

美国的现实多数时候都是包装在公平竞争下的国家流氓主义:打不过你时,就抹黑你;美国的现实多是包装在正义名头下的国家恐怖主义:把你宣传成人权践踏者,种族灭绝者的十恶不赦的恶魔,然后以正义的名义对你搞肉体消灭。

为供应链战争美国准备了什么?

对很多中国企业来说,我们开始抱着侥幸的态度,以为美国敲诈一下就会收手。尤其是那个宣称恢复所谓美国价值观的拜登上台后,这种侥幸变成了乐观。然而,现实令他们失望:拜登不但没有撤销川普对华贸易霸凌政策,而且还变本加厉。

拜登上任伊始出台的《更新美国优势:临时国家安全指南》,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拜登政府的猎杀策略。对华遏制不是特朗普时代的单枪匹马,而是要协同美国的战略盟友。对华制裁更重团结盟友围攻中国。发生在最近。2021年3月22日,美国、欧盟(包括德国、法国等)、英国、加拿大以所谓“人权”问题为借口,诬称中国在新疆搞 “种族灭绝”,分别对中国新疆有关个人和实体实施单边制裁。

而其背后依据正式美国制造的攻击中国的新洗衣粉:2020年7月1日,美国政府发布《新疆供应链商业咨询公告》,警告企业不能让供应链与新疆等地所谓“侵犯人权”实体发生联系。而美国国际开发署支持的瑞典BCI(瑞士良好棉花发展协会)在2020年10月21日发表声明,宣称“中国新疆存在侵犯人权和强迫劳动的风险”,并决定暂停在新疆发放BCI棉花许可证,并捏造所谓“强迫劳动”抹黑新疆棉花。

3月24日,瑞典H&M宣布供应链上封杀新疆棉花后,引发国内舆情反弹,人们才发现扩美国GAP和耐克、德国阿迪达斯、日本优衣库、西班牙Zara等已经排成一排。这只是美日欧在纺织服装供应链排华的最新案例。

2020年,川普在芯片等供应链遏制中国的举措,已经世人皆知。而拜登更上层楼。

2月25日,拜登将签署一项行政命令,开展美国供应链排华筛查。这项命令要求对半导体晶片、电动车大容量电池、稀土矿物和药品4大关键产品供应链展开为期100天的检讨,并将对6大部门展开检讨,并仿效国防部强化国防工业基础所采取的程序。这项命令将聚焦在国防、公共卫生、通讯科技、交通、能源和粮食生产等领域。

中国如何应对供应链新挑战?

世界越来越黑时,也是越来越白时。物极必反!

全球供应链的曙光在东方,但不是在日本——那里已经卑躬屈膝,匍匐在美国供应链霸权脚下,失去了曾经可以为之骄傲的东方经营哲学——“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论语”的松下幸之助等经营者已经被遗忘。也不是在印度,那里太多二手美国供应链文化。但无论日本还是印度,中国企业都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们是亦敌亦友的竞争伙伴,而不是百分百敌人。他们是一带一路上的珠子,应该被商业和先进价值观穿起来。

“共商、共建、共享、共赢”是中国供应链的先进理念。我国领导人于2020年3月23日、25日、27日,先后在与英国首相约翰逊、德国总理黙克尔、美国总统特朗普的通话中都提出要“确保全球供应链开放、稳定、安全”。

中国的愿望也许不会立即实现,但已经获得一些国家认同。不过,昨天的特朗普、蓬佩奥、及今天得拜登团队,绝对不是政治跷跷板上的小玩家,他们是精英阶层的利益代言人,他们打中国供应链出手凶残有效:华为、中兴在智能手机供应链上已经被打残。

2017年,国务院推出首项部署现代供应链战略发展的政策后,包括商务部、工信部及行业组织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已经多次行动。但要打赢与美国的供应链战争,我们到目前为止还要注意到:

第一,中国供应链协同治理还不完全在国务院层面,国务院还缺乏专门的供应链协调工作机制,目前在供应链工作上分散在商务部、工信部、交通运输部等部门。在美国以法遏制中国供应链,中国是否需要抓紧研究从国务院层面更密切地推进供应链工作?

第二,中国供应链工作仍是内向的不是面向全球的。这不符中国全球化的国际供应链整合者地位。从2018年以来,中国跨部门的供应链决策都不包括外交部、国防部、网信办这三个关键部门参与,这或是中国供应链安全政策的明显缺陷。

①没有外交部参与,是供应链国际协同制度缺陷。没有外交部参与统筹行动,我们怎么应对美国从全球对华供应链打压?中国供应链政策牵头单位是商务部,但中国政府要迎战的可不是美国商务部,而是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我们外交部的华姐已经经常为捍卫中国供应链发声了。

②没有国防部参与,是供应链安全制度设计缺陷。我们已经“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列为国家“六保”工作之一。但保中国国际供应链安全没有国防部助力,我们怎么保障我们能源等战略物资通道的安全?难道要靠公安部?美国虽被称为世界警察,但美国保护其供应链安全不是用警察,而是美国航母、战斗机,辅以美国标准和专利霸权。美国航空母舰越来越频繁的出入南海,理由是维护航行自由——海运物流通道安全。美国在马六甲海峡等战略物流通道驻军,也在保美国全球供应链安全。

③没有网信办参与,是数字供应链竞争制度缺陷。全球供应链竞争已经进入依靠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区块链、人工高智能等技术的数智化时代。没有网信办和工信部协同,我们怎么能在数字供应链上应对美国数字霸权。3月30日消息,美国宣布将对包括英国、印度、奥地利、西班牙、意大利、土耳其六国增税。美国贸易代表戴琦坦言,这是为了针对这六国对美国企业征收的数字服务税作出的报复性增税。

(本文不代表掌链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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